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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在魔都吃到“草头圈子”这道菜时,作为外地人的我当时完全是懵逼的。圈子还好说,菜上桌了自然明白;可是草头——这个名词的不走心程度继西洋菜之后再度突破我的下限——它究竟是什么草的头?面对基友的这个问题,我战战兢兢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。

好的,考题上来了。图片:Tasty魔法食Y/豆果美食

草头,究竟来自什么草

要知道(严肃脸),对分类学家来说,味道和口感也是重要的分类依据,不信可以去看华莱士的《马来群岛自然考察记》。我吃进来的这一口草头,有叶醇的清香,混合着几种游离氨基酸的鲜甜,隐约还能尝到一点皂甙类化合物的味道(此处系装×),应该是豆科的植物。

图中并非正确的品尝方法。图片:《马来群岛自然考察记》

在碟子里把一根草头仔细地展开,嗯,三小叶复叶,小叶有比较长的柄,倒卵形,先端微凹。“应该是苜蓿属的南苜蓿(Medicagopolymorphavar.vulgaris),又叫金花菜。”我抬头说道,大家随即附和,我遂擦了一下之前冒出的冷汗。

南苜蓿的花序和叶子。图片:Ixitixel/wikimedia

可恨总有那不晓事的人追问:“苜蓿不就是三叶草吗?”

“不不不,三叶草(白车轴草Trifoliumrepens)的小叶是倒心形的,比这个宽得多但是小叶柄很短;另外三叶草的叶子上有白色的V字形花纹。英文里说的clover是后者,翻译成苜蓿是不对的。也就是说代表幸运的是四叶三叶草,不是四叶苜蓿。”

“原来如此!不过这个也有四片小叶的吧?我们来找找看!”

餐桌上遂洋溢着欢快的气氛,而我的味道分类学则再一次萌混过关了。

白车轴草的花序是白色的,和南苜蓿不同。图片:flowers.la.coocan.jp

一小片让人神往的白车轴草田。图片:游戏《旅かえる》

其实,苜蓿属对当时的我来说算是送分题。那会儿我刚硕士毕业,做的就是苜蓿种质资源的工作,认清这个属的物种还是没问题的。不过大家一定也看出来了,我的工作实在很粗浅,连草头指的是南苜蓿都不知道——这不能怪我,我的论文是在云南做的,云南人民不吃草头(甩锅跑)。

从牧草到餐桌

尽管没人吃(或者有人吃而我不知道),云南还是有南苜蓿分布的,这是一个遍及全国的本土野生种。与之对应,我当时研究的紫花苜蓿(M.sativa)虽然也到处都有,却是一个外来货,原产西亚到地中海沿岸。苜蓿属的植物都是很好的牧草,紫花苜蓿是其中最优秀的一种。

紫花苜蓿的花,就像名字里提到的那样,紫色的。图片:VictorM.VicenteSelvas/wikimedia

不过在古代,李时珍把紫花苜蓿和南苜蓿搞混了。他先说了苜蓿由张骞带回,接着却又说“入夏及秋,开细黄花。结小荚圆扁,旋转有刺,数荚累累,老则黑色”,这是南苜蓿的特征。在当时,这两种苜蓿都能做蔬菜吃,北方主要吃紫花苜蓿,陶弘景说,“北人甚重之。江南不甚食之,以无味故也。”然而过了两千年,南苜蓿已然成了江南人餐桌上的恩物。要是听说这东西本来是饲料,魔都群众一定跟你急眼,人都不够吃还拿来喂牛,侬阿是寻我开心?

南苜蓿看上去颇有些扎手的果荚。图片:flore.aveyron.free.fr

大包邮区人民对蔬菜的时令非常敏感,什么时候吃什么菜几乎成了定例。过去,草头只有一年中很短的时间上市,如今有了温室大棚,整年都能吃到了,有人就抱怨味道不如从前——要我说这就是矫情。

酒香草头。图片:可可的美食生活/豆果美食

草头虽然荤素皆宜,但在“草头圈子”里不免沦为猪直肠的配角,还是生煸草头最能体现它的本味。也不难做,清油宜多,大火快炒,略洒薄盐,临起锅喷一大勺白酒——用勺子就可以,不是让你用嘴喷!

忘了是哪位美食家写过,过去讲究的饭馆厨子,会计算灶台到不同餐桌的距离来控制生煸草头的火候,以保证上桌时口感一致。对这种做作的馆子我只想说——去吃的时候叫上我。

本文是“餐桌”物种日历文章,来自物种日历作者

顾有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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